按摩店和书店

假如我们要考虑一个社会的文明标准，那我建议，这个社会里按摩店和书店的数量是一个很好的备选。我们自然总在说，中国几十年的发展，已经在很多方面相当发达。事实上，假如只是看眼睛里能够看到的那些，很多人似乎可以很有底气的说，我们的硬件建设早就超过老旧的西方了。就像我在英国七八年，现在回到七八年前第一次去过的地方，完全不会有疏离感，所有的东西就跟第一次见到的一样。而我们则不同，隔了一年故地重游，完全可能丢失掉所有熟悉的气息。然而，对一个社会的文明来讲，重要的似乎并非是所有人第一眼就看到的那些，或者至少不仅仅是这些。更为难以判断，却可能更为重要的是精神层面的，而这个层面的评判标准，如果选择一个广为人知喜闻乐见的话，当属中国的按摩店和西方的书店的数量对比有趣。没有精确的统计数字，但按我个人的亲眼所见，伦敦的书店数量大致可以比得过北京的按摩店数量。似乎是说，现时的中国人多求身体的放松，而伦敦人则没有这个福气，只能去求精神的折磨了。不过，就我个人的意见来说，里面的高下似乎也是极为明显的事情，无需多费口舌。

“为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
我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句式“为了。。。（一个光荣的目的），然后。。。（做一些奇怪的事情）”，似乎不将自己的欲望加上一个光荣伟大的目的就不能够说话一样。我不知道这是否源于我们独特的中华文明，或者只不过是近代的特殊的事情。因为这种句式更多的见于那些具有权威的部门，理解起来就容易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：如果所做的事情正大光明，何必要用那些冠冕的名头呢？所以这反而让人怀疑说这话的人的诚意，让人觉得隐藏在这些名头下面的是什么龌龊的事情，总的来说，耗费了文字，而无益于社会信用的建立。不做也罢。

专业卖票的

去哈尔滨，在机场看到一幕场景。哈尔滨机场到市区的大巴总共不过几条线，但我到一个窗口去买票，卖票的人待答不理要我到旁边的窗口买。本来我还以为是我哪里穿着不得体让售票员心里不爽，后来发现不过是哪个售票员卖哪条路线是固定好的，让人不禁震惊。我搞不懂一个窗口可以发售到所有目的地的车票有任何技术难度（都是计算机操作），但这种专线专人倒是解释了另外一件事情：总共没几条线没几个人买票的事情，派了三个售票员在那里，似乎大多数时候都至少有两个是空闲的。真是奇怪的安排。

商业模式？

学校的校园卡充值要到后勤服务的柜台那里去，有三四个窗口负责这件事情。如果按照市场化的方式运作，这部分人似乎可以减掉。校园卡的所有充值业务完全可以外包给第三方（比如支付宝），而这个外包可以是免费的。我相信支付宝乐意接这个业务，只要把支付宝跟校园支付系统做个对接，就可以将全学校的人员纳入到支付宝的用户群中。即便为了方便起见，还需要有个实体窗口，我相信支付宝也乐意承担这个成本。这样一来，学校摆脱了后勤的这一块，而支付宝也拓展了自己的业务，是皆大欢喜的事情。事情的不能做自然不是因为它在增加总体社会价值的方面不好，而只不过是，其中隐含的利益由谁拿到。如果拿到利益的又有对事情如何运作的决策权，那么资源的最优配置就很难是可能的了。

机场 WIFI

首都机场的 WIFI 信号的自助获取需要两件东西，身份证和手机号，但使用上又是免费的。自然存在很多看上去免费的东西，不过在市场的环境下，产品免费总是要由其他的方面来做补偿的。比如，用免费产品但要接受广告。但首都机场的免费 WIFI 不太可能是基于商业原因，因为如果是出于广告目的，索取邮箱比起手机号更为合理—机场总不能成为垃圾短信的源头吧。国外的机场有些也提供免费 WIFI，如果提供则一般不需要任何特别的验证就可以匿名使用；而不免费的则自然需要合适的付费才好。所以最后的感觉是，首都机场的 WIFI 获取方式的选择更多的是为了实名管控的目的，而并非有什么商业企图。